書摘：真相製造（Part 3）（中國篇） @ 讀日劇、過生活

Part 5

2020＠中國
官民一體，網路牆國向全球灑下宣傳天網

3 全世界的必修課--當中國宣傳機器與小粉紅到我家

.....

K還發現，Facebook、Twitter上，愈來愈多來自微信、微博的轉貼內容，
或私密群組裡有大量不實資訊定期地被貼上，明顯是人造的假帳號也愈來
愈常見：這些帳號沒有太多朋友，常用來罵人、張貼奇怪的資訊。二〇二
〇年七月中旬，香港COVID-19每日新增確診病例接連破百，中國官媒將其
歸因於兩場街頭抗爭行動和民主派初選的說法，也立刻被藍絲的粉絲專頁
轉貼。

「Truth HK」是另一個案例，這個以「香港示威者暴行全紀錄」為名的網
站，有眾多數位素材，試圖傳達香港抗爭者破壞社會安全的訊息。其中一
支二〇二〇年七月二十一日發布的「平反元朗黑夜」的影片，對於七二一
白衣人無差別對民眾暴力行為之描述，正是同年八月二十六日香港警察召
開記者會所公佈的說法，這場記者會後來被形容為「修改歷史的記者會」
，逼得港警隔日出面修正前一天的說詞。現實中港警雖然修正說法，但
Truth HK網站上影片依舊繼續向外傳播，並在九月二十日持續更新以英文
口述的長片，仍稱警察沒有失職，七二一只是幫派鬥爭，不是針對反修例
運動者的暴力威脅等，「影片從論述、提出的證據都跟警察說的一模一樣
，很多人都懷疑是政府在網站後面，有計劃、有規模地運作，」K觀察，
Truth HK網站甚至提供英文版本影片，以英文口述搭配中文字幕，點名所
有不支持警方說法的媒體為亂源，成為K口中的大外宣材料。「它的作用
不是要有影響力或是改變他人想法，只是提出另一個說法，讓人們疑惑，
你就不知道以後要怎麼判斷了，讓海外華人覺得香港都是暴民。」

K所見到的，是中國官媒和港警透過網站和社群媒體，創造出另類事實
（alternative fact），這個現象的背後，是一架來自官、商、民不同背
景的角色所組成的宣傳機器，裡面的「成員」至少包括了：國家媒體、政
務新媒體、共青團、網民。

中國官商民一體的宣傳模式

臺灣資安機構TeamT5研究員張哲誠從香港反修例運動開始，觀察香港輿論
變化。長期研究跨國資訊操作的他，以起底抗爭運動者的網站「香港解密
（HK Leaks）」為例，解釋官方和民間分工、協作的過程。首先，央視新
聞的微信公眾號發出訊息，「推薦」民眾分享揪出「港亂」、「港獨分子
」的香港解密網站，要眾人把抗爭運動者的面罩摘下。同樣的文字，接下
來在共青團、地方公安的社交帳號上出現，最後是「愛國」網民的分享宣
傳，並要民眾以電話騷擾網站上被起底的抗爭運動者。

張哲誠解釋，這四種角色的分工，各有不同的目標跟對話群眾。中國官媒
或中國官員的發言，是用來定調、表達官方看法的，能吸引大量的網民互
動。當這樣的發言張貼在中國境內無法使用的社交網站，如推特、臉書上
，則是為了吸引西方媒體注意，甚至讓西方的政治意見領袖、記者協助傳
播。張哲誠表示，中國官方知道，西方世界有些特定團體對他們的說法是
有興趣的，散佈官方認定的事實，至少能在西方世界創造另一種意見。「
中國有意識地擺放這些棋，像（外交部發言人）趙立堅在Twitter上的發
言，是對西方媒體、國際讀者說的……每個角色有很明確的觀眾客群。」

長期觀察中國資訊操縱的臺灣民主實驗室理事長沈伯洋則以「中央廚房」
形容，中國官方為事件定調、提供說法，讓各地相關組織去傳播、進行在
地化重製。「中國官方一出來說話，對國內很有效，尤其對小粉紅，這樣
的聲浪跟替代性（另類）事實，無特定立場的人可能會被影響。」

官方起了頭，共青團、政務新媒體則負責傳播。與官媒不同，共青團成員
與民間社團、社群的互動更多，在軍事論壇、微博等不同民間網站，他們
會討論港臺議題和國際政治，「不實資訊也比較容易在他們的討論中傳播
，」張哲誠表示，共青團成員們有公開的論壇、私密的群組，張貼、討論
的內容，常常轉而出現在臺灣的內容農場和不知名的網站上，是鬆散、有
機、穿梭於牆內外的資訊傳播者，實質影響力很難定義。

而所謂「政務新媒體」，指的是各級政府部門在社交網站、數位媒體上的
帳號，試圖建立「可信賴」的資訊來源。它們與國家媒體有不同功能，除
了放大官方訊息、打壓風向外，為了增加與民眾間的信賴與互動，有的「
政務新媒體」還會有人物設定，有性別、綽號等。當中央官方發布訊息、
頒布政策，政務新媒體就會進行詮釋，或以數位的方式向大眾溝通。

將鏡頭轉向臺灣，來自中國政府的資訊操控要跨越臺灣海峽，所使用的方
法與上述的四個角色分工有些許不同。

中國假訊息在臺灣散播的模式

臺灣國防部政治作戰局二〇一九年在立法院的業務報告中指出，中國政府
利用假訊息對臺灣展開的心理攻勢頻繁且細膩，透過假訊息、造謠、錯誤
訊息等不同手段進行不實宣傳，試圖在臺灣民眾心中製造恐懼、分裂官民
互信，分化臺灣內部團結。根據國安局和政戰局當時提出的「中國假訊息
心戰之因應對策」報告，來自中國的假訊息透過以下四種方式散播。

．新聞事件--中共加工--回銷臺灣

針對臺灣國內新聞事件，加上自製的聳動標題，透過中國官媒、網路社群
及自媒體發布，而後透過中國網路社群媒體微信公眾號、討論圈轉發，再
回銷至臺灣各社群平臺。

．爭議事件--中共變造--改變認知

大陸（摘註：中國）官媒或網路社群媒體以製作文字圖卡等方式，刻意扭
曲臺灣國內的熱議事件，並藉由五毛黨、網路水軍，以假帳號翻牆進入臺
灣社群論壇發文，改變國人認知。

．陸（摘註：中）媒捏造--掌握通路--擴散臺灣

中國媒體自行捏造不實訊息，並在中國境內的內容農場或特定網站張貼，
由臺灣各社群媒體與公開論壇自行轉傳擴散。

．陸（摘註：中）方指導--同路配合--引領風向

中共直接對在臺陸（摘註：中）媒或合作媒體提供特定報導內容及方向，
散播分化臺灣民眾向心的爭議訊息，導引其他媒體協力跟風報導。

不論是在國防部的調查報告，還是民間智庫臺灣民主實驗室，IORG（
Information Operations Research Group）的報告中，中國在臺灣發動
的資訊操縱，「在地協力者」皆是其中的關鍵角色。

沈伯洋說，中國政府把臺灣當作各種線上、線下做法的實驗基地，臺灣在
地的中間人做為中共的外包協力者，成為塑造親中思維、散佈資訊的有力
管道。「不實資訊，（中國政府）各部門都能做，可能有甜頭（指有預算
），他們會互相介紹。」臺灣民主實驗室在二〇二○年九月的報告，觀察
從臺灣總統大選至疫情發生初期，臺灣民眾接收到的與中國有關的不實資
訊，歸納出外宣模式、小粉紅模式、內容農場模式、在地協力模式四項攻
擊方式，具體地看見透過外包，中國政府與民間如何協作，打造境外輿論
。

沈伯洋表示，其中最關鍵的，是政治動機與經濟動機都強的兩岸掮客，他
們接案，並撥預算將業務外包給在地的行銷公司、網紅，進而發動資訊戰
。沈伯洋的調查發現，包括民間協會、臺商、旅行社、政黨，都是兩岸資
訊操縱的外包中關鍵的中間人。沈伯洋坦言，這些資訊操縱的痕跡對現階
段的民主國家來說，無法可管，而且即便取得交易行為的證據，也難以證
明兩岸中間人是否為特定利益所聘用，加上層層外包的斷點，要追蹤國外
干預臺灣輿論更是困難。

除了增加追查難度，中共外包這項服務還有一個好處--替中國的宣傳機器
「接地氣」。疫情剛發生時，臺灣民主實驗室就發現，同樣的貼文、訊息
，在世界各地出現以不實資訊將不同國家的疫情醜化、製造恐懼，讓海外
的中國人認定「祖國」是最安全的，創造海外華人對中國政府的支持。

外包除了由上而下的僱用，也可能透過開放式的平臺，例如內容農場，讓
有經濟動機的行為者，能夠賺到這筆全球輿論操控的商機。美國未來數位
智能實驗室（Digital In- telligence Lab at Institute for the
Future）總監莫楠（Nick Monaco）利用非營利媒體《報導者》在「總統
大選前調查發現的跨國內容農場網絡，進一步進行觀測調查，二〇二〇年
八月正式發布研究結果。他認為在選舉期間，內容農場對不實訊息的散播
扮演了關鍵角色。報告觀測的其中一座內容農場網站，網域位於馬來西亞
，是一系列以「琪琪/琦琦」為名的新聞綱站，經營者為Evan Lee，開放
式的平臺，讓個人與組織可以註冊，一起寫文章、創造流量，進行廣告分
潤。「像這樣的開放式平臺，創造一個機制讓資訊流動，也讓不同的行為
者可以散佈他們的意識形態，」莫楠告訴我，平臺上傳遞的訊息大多與中
國共產黨相近，不只常見官媒文章，甚至發布時間也與中國官媒同步，在
臺、港、新、馬等地影響華語使用者，尤其在臺灣，更成為Line群組中謠
言的來源之一。看似由民間、個人經營，Evan Lee也曾在受訪時告訴我，
他沒有特定政治意圖，但即使只有經濟動機，也讓這個內容農場成為中國
官方等意識形態傳播者可使用的舞臺，讓訊息流進不同的角落。「像這樣
的內容農場，可以接連在不同議題上被武器化，」莫楠說。

沈伯洋用「橋」來形容內容農場，善於吸睛、吸引流量的內容農場經營者
，有能力能抓住眼球，或創造出煽動情緒的內容，「它能替中國官方與大
眾口味對接，可以讓議題被一般人瞭解……它也能是金流的橋，讓預算流
進行銷公司或是個人口袋。」更棘手的是，開放式的平臺如內容農場網站
，或是各大社交平臺，也成為中國愛國網民加入中國資訊操作的橋。

I0RG則透過社群網站上的貼文進行調查，記錄下中國官媒發布的資訊如何
進入臺灣的公共討論，二〇二一年三月發布了「從微博到Facebook」的公
開報告，他們透過斷句分析等資料科學方法，比對發現臉書粉絲專頁「文
茜的世界週報」的「外國新聞整理」貼文中，將中國官媒發布的資訊混淆
成為其他資訊，例如二〇二○年八月二十四日的貼文，就將「福布斯中文
網」微博帳號轉貼中共官媒央視的內容，標注為美國財經雜誌Forbes，在
10RG三個月的觀察中，「文茜的世界週報」共出現至少十次「混淆來源」
的行為。除了「文茜的世界週報」，擁有十二萬以上粉絲的匿名粉專「婷
婷看世界」，也在三個月內轉貼六十八次中共官媒的貼文。IORG計畫共同
主持人遊知澔在公開發布報告結果時強調，是否成為中國官方資訊進入臺
灣的管道，不一定與在地協力者的個人主觀意願直接相關，但透過數據觀
察，在客觀行為上，報告中所記錄的事件，其實協助了中國官方爭議訊息
的傳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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輿情產業向全球擴散，配合官方講述中國好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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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期監測全球資訊操縱的牛津網際網路研究所在二〇二〇年的報告中指出
，香港的抗議催化了中國對全球社群媒體的操控，該研究所的主任霍華德
（Philip Howard）稱，從香港反修例運動起，中國已成為全球資訊操控
的超級大國，在不同的網路平臺上展示力量，影響西方選民。

「這不只是關於一場選舉，而是關於全球輿論的形塑，」澳洲戰略政策研
究所（ASPI）高級分析師沃利斯（Jake Wallis）告訴我，透過二〇二〇
年各國專家的調查，阿根廷、塞爾維亞、義大利、非洲、澳洲、美國等地
，都看見中共宣傳機器的運作，「有一個龐大的、敏捷的網絡，跟著中國
的外交發言系統在網路上進行資訊操縱，目的是要放大他們（中國官方）
的發言。」從二〇一九年八月開始與Twitter合作的沃利斯，曾透過數據
收集，首度證實中國政府在社交平臺上有系統地散佈不實資訊。人在澳洲
的他，眼見澳洲國內因中國政府以各種手段滲透當地，以不實資訊創造社
會衝突，包括沃利斯在二〇二〇年六月與Twitter再次合作揭露的與中國
政府相關的資訊操縱，他們在Twitter上發現超過十七萬個帳號推廣，放
大支持中國的訊息，這個網絡跟著醫療設備、口罩從中國運向義大利、塞
爾維亞，開始向當地放大中共外交官的發言，描述中國是較好的國際合作
夥件，並推崇中國內部的疫情控管，稱中國政治結構是有效率的治理機制
等等。

日本一橋大學法學研究所助理教授市原麻衣子也在「亞洲民主研究網絡」
（ADRN）研究計畫中記錄下中國在日本境內的資訊操縱。在日本，中國常
架設日文新聞網站，掩飾其與中國官方的關係，為中國說好話、宣揚北京
推廣的政治敘事，並在日韓之間挑撥離間。市原麻衣子以線上新聞網站
Record China為例，二〇一九年該網站刊出的五一一四篇文章中，有五五
．五％來自中國官媒，其他則取自親中的私人媒體。前五大來源為微博、
《環球時報》、《觀察者網》、《環球網》和《多維新聞》。同時，
Record China也大量報導南韓與日本間的歷史跟外交衝突，與日中關係的
正面報導成為對比。市原麻衣子警告，這樣的論述與日本極右派意識形態
靠近，長期來說可能傷害日韓合作，降低日本對中國擴張，北韓威脅的關
注。

小粉紅現象為全球民主帶來挑戰

除了在社群網站上進行資訊操縱、假冒外國網站的替代性媒體，中國向外
拓展輿論影響力的武器，還有中國製的軟體。不只微信、TikTok、愛奇藝
等中國網路服務商在國際市場取得成功，中國政府製造的「事實」、審査
過的資訊，也藉此越過長城，試圖在全球落地。「中國國產的網路生態系
，除了審查資訊，也是向外發布的工具，」莫楠說，在國家過濾過的資訊
環境中，特定世界觀不斷被加強，使用者在此發布內容、集體呼應、向外
發聲，創造出中國獨有的「小粉紅文化」，為全球民主社會帶來挑戰。

不實訊息研究機構First Draft在二〇二〇年美國總統大選落幕後，也發
表〈我們需要關注不實訊息流竄移民社群的方式，包括華裔社群〉一文，
提醒各地的主流媒體要避免報導失衡，或過度把議題簡化為族群對立，否
則將進一步將海外華人推離傳統主流媒體，轉向替代性新聞來源或社群平
臺，在封閉的「同溫層」裡找尋認同。

......

「我們本來是在觀測中國政府的網路宣傳機器，然後進化成尋找網路資訊
操縱的痕跡，現在，我們認定自己在觀測的，是大規模的社群輿論控制（
social manipulation），」張哲誠說，「那些中國的個人使用者，他同時
是資訊操縱的受害者，卻也是資訊操縱的一部分，因為他真心相信了大量
的轉發訊息。」他提醒，對民主社會來說，中國政府在全球培養親中社群
，若成功，該如何看待這些支持中國政府的民眾，將是一大難題。

在美國的莫楠以免費網軍形容小粉紅，他提醒，這已成為某些青年群體中
的次文化，是中國宣傳機器與俄羅斯最大的不同，必須正視。

對澳洲來說，塑造輿論伴隨的小粉紅現象，已成燙手山芋。「在澳洲，六
成的海外華人新聞來源來自於微信，澳洲社會也出現擔憂，來自中國的廣
告主能決定特定議題是否被報導，」人在澳洲的沃利斯，一邊看見中共資
訊操縱進入澳洲，一邊目睹這如何推升出中國人的「愛國情緒」。沃利斯
正帶領團隊，試圖分出親中網軍和真實小粉紅間的行為差異.....

為掌握演算法，中國積極打造世界級網路平臺

要在全球培養更多的親中社群，讓中國製輿論走得更遠，直接的做法是掌
握演算法，這是中國積極打造世界級網路社群平臺的主因。沃利斯說：「
如果你可以快速、大規模地強化、放大某個訊息，然後你又能掌握某個資
訊傳播環境，如TikTok、微信，這樣是有危險性的。」

「資訊戰已經升級成兩國的對戰了....誰掌有（網路平臺）演算法，就能
決定什麼訊息被推到使用者面前，可以放大符合自己利益的訊息，」沈伯
洋說，當民主社會想方設法制衡平臺的力量，要求網路平臺逐步透明化時
，走向世界的中國平臺業者，面臨的卻是中國《網路安全法》、國安法律
之下，要求平臺為國服務的指令；中國製平臺在這樣的前提下，成為圈養
親中群眾的利器。

二〇二一年春，全球關於新疆人權迫害的論戰中，在全球受到歡迎的中國
製網路平臺TikTok就發揮了這樣的作用。在歐美政府正式對中國有關官員
就新疆人權壓迫祭出制裁後，中國在全球發動關於新疆再教育營、新疆強
迫勞動問題的宣傳戰，以不同語言製作影片，在網路平臺上講述新疆生活
的美好，甚至有來自澳洲、以色列的「外國網紅」，在自己的節目宣揚中
國政府的官方敘事。根據澳洲戰略政策研究所二〇二一年三月發布的調查
報告，中國官媒除了長期發布關於新疆的各式貼文，在臉書撒下海量的宣
傳得到破千萬按讚數之外，在TikTok，則直接將正面形象的影片列為搜尋
榜的前三名。二〇二〇年八月時四百多支與新疆相關的影片，只有近六％
是批評性質的。

面對這樣的攻勢，民主國家能不能如前美國總統川普所主張，祭出對華為
和TikTok的禁用命令，做為擋下中國資訊戰攻勢的一步？「從言論自由的
角度、偷個資的角度來看，禁（中國網路應用）可能會有效，但這擋不下
不實資訊，」沈伯洋說，除了中國製平臺，各社交平臺、實體世界的滲透
，都是不實資訊的傳播管道，他以臺灣社會經驗為例，認為透過立法與公
民意識的培養，並以此進一步要求各種與中國來往的組織、企業，以及要
求平臺演算法走向透明，是可能的解方。